明知山有「苦」,爲何仍偏向「苦」山行?
以往強烈的高原反應總叫我難耐,因為一般頭痛或食慾不振的反應,我還可以勉強撐下去,反而是發冷最難當,就算穿多幾件厚衣都仍感覺不夠,然後就因身體虛弱而生病,在山上即使是小傷風感冒也可以致命。不過我不甘心因此而不上山,死去活來地登過一次高山後,漸漸忘記了痛苦後又會再去自討苦吃,這樣的循環輾轉了差不多有十個年頭。從來沒有人可以逃得過生老病死,與其坐以待弊,我想我寧願把握時機去多做些我想的事,否則日後餘下後悔和遺憾,畢竟可以拼搏的日子和能力只會越來越少。
人生自古誰無死?倘若生命中最可怕的事就是死亡,那麼就應該不再有需要害怕的事了。
從來登高山對我說都彷彿是去尋死,也或許因為高原反應令頭腦沒平常那麼清醒,多少次頭昏腦脹的情況下,都不奇然感覺死亡很接近,邊走邊覺得已踏上天家的路。而死神也曾在我身邊擦過,沒有半點預告下在尼泊爾把同行者從山上帶走。直到去年十二月訪高山湖泊-嘉明湖後,我才開始對控制強烈的高原反應有了少許的信心,因為那次登山可算是最不受高原反應影響的第一次,縱使三千多米的攀登仍只屬於嬰兒級別的登山。汲取那次的登山的經驗,使用量度心跳的手錶及自我控制登山時步伐,只要能維持不越過百分之八十的最高心跳率,我感到對減少我的強烈高原反應是會有幫助的。
二月二十四日下班後乘夜機到台北,睡了不足四小時就乘車出發與領隊會合。二月二十五日不到早上九時,我們經已在海拔二千多米往雪山的登山口,這天目標是位於海拔3100米的「三六九山莊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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